宝贵的时间,让都明玉一行上了船。
钱塘晨雾刚起,缭绕于江面之上,帆影重重,只看见上百艘大舸正缓缓启程东向。都明玉身穿青黑色道袍,发挽道髻,不像是造反的皇帝,还跟往日天师道的祭酒并无大的区别。他负手立在舟头,衣袂飘飞,英挺不凡,并没有因为战事不利而垂头丧气,反而望着策马而来的萧玉树,道:“萧将军,不劳远送。今日你先胜我一局,等来日看我如何取你项上人头,好祭钱塘战死的万千英魂!”
萧玉树淡淡道:“都明玉,你一介布衣,僭越称帝,扰乱扬州,涂炭生灵,若肯俯首认罪,我可奏明主上,留你一个全尸。余者交于有司定谳,或可徒流替代一死,或可受恩赦免死罪。如果仍旧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我敢保证,你将于海中分尸而死,其他人也要坠海为鱼鳖所食,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
都明玉放声大笑,道:“你区区六品,还没摸到武道的山门,竟敢自诩勘破天机?萧家昔日玉树,今成蒹葭矣!”
“弓!”
萧玉树伸手接过部曲递来的强弓,拉开满月,箭去如流星,直奔都明玉面门。都明玉动也不动,面露讥笑,在他身后站着的千叶悄然上前两步,背后的长剑攸忽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