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江左儒宗,世代清虚,若想不牵扯到天师道和佛门的争斗里,只有让三娘假死,彻底脱离氏族的束缚,然后隐姓埋名出任扬州祭酒,才不会引起太多的猜疑和非议。”徐佑犹豫了下,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以三娘的聪慧,岂不知现在的扬州是块吞噬人的泥沼,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三娘出身清贵,世间荣华早已享之不尽,又何必自讨苦吃?”
“正因是泥沼,所以我才要来扬州砥砺道心,为天师分忧,为道门固本。”
“为此,不惜舍弃一切?”
袁青杞轻启朱唇,如仙音妙乐灌入耳中,语气淡然却蕴含着决绝的坚韧,道:“不惜一切!”
徐佑默然片刻,教门狂热分子向来无法用常理揣度,古今如一,道:“袁公点头了么?”
提起父亲,袁青杞似有不忍,垂下头去,道:“阿父知我志向,劝阻不得。为家族计,不得不点头。”
对亲情的愧疚和留恋,说明袁青杞终究还不是铁石心肠。徐佑叹了口气,道:“你就不怕主上将来怪责,害了袁氏一族?”
袁青杞美眸流转,盯着徐佑,忽而嫣然一笑,道:“我人都死了,跟袁氏再无关联,主上如何因一个死人来迁怒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