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朴素愿望那样真切。
永不下车,果真值得自己耗费毕生精力,作为除此之外一切都无意义的究极目标去追求吗;
这问题,放在仅仅一年之前、半年之前,甚至仅仅一个月前的方然面前,答案都是无须怀疑的一望可知。
可现在,考虑典型的生命演化轨迹——盖亚的生物圈,在大灭绝之后,仅存的“那个人”处境又会怎样,就让他很难乐观得起来。
茫茫宇宙中的无数文明,这说法,原则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迄今为止人类尚未观测到其中的任何一个,解释,可以有很多种,但和主流科学界的观点不尽相同,站在永生追寻者的立场,方然更倾向于相信,文明的演化有其注定的轨迹,生死寂灭,都无法突破客观规律的天花板,所以才无法被人类文明、或者邻近的其他任何文明所发现。
思维一旦挣脱永生的束缚,这种前景,就成为了方然忧虑的根源。
他渐渐意识到,文明的终局,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会比自己一直竭力追寻的永不下车,更加重大。
永生,对他、或其他任何人来讲,是第一要务,为此可以不惜任何代价,这当然没有错。
但是站在远远超脱庸碌凡夫的思维高度,思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