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部下很长时间的赫伯特西蒙才选择了和盘托出。
负责人这样做的动机,站在托马斯的立场,方然能猜中一二,但没说破。
人的思维,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办法确切的直接观察,任凭当事者怎样想,旁人也只能猜测,方然觉得,这多半还是一种自知时日无多、对这世界五味杂陈的情绪所致,自己呢,也并无意劝阻,而只能默然接受。
且不说这一切,对即将到来的剧变有多大的价值,面对西蒙先生,一个迟早都将下车的知天命者,语言,又是多么的无力而苍白。
面对将死之人,劝慰,是唯一能做,却也是最无用的。
车厢之外的世界,究竟怎样,从古到今并无一人能讲得出,一旦下车、置身其中,就永远不再有回返的可能,面对这样的命运,伴随时钟滴答作响而迫近的结局,浸透骨髓的寒意,又怎可能是语言所能驱除呢。
何况这命运,更大可能并非坎瑟所致,而是如此虚弱、依赖医疗的身体,无法支撑起一个人的求生之念,无法让自己渡过那即将到来的浩劫。
对这一切看得分外透彻,赫伯特西蒙的选择,也就不难理解。
将死者,或许已向命运低头,追寻者却没有这退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