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度也看出来了,郭致远虽然精明,但是却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所以对这些底层官吏常使的“招数”不了解,便细细解释道:“目前我县用的鱼鳞图册还是万历九年(1581年)的,但实际百姓分家、买卖等总有变迁,所以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比如这死者刘长福名下的十亩水田,若是大人派人去实地丈量,我敢断定肯定绝没有十亩!最多八亩!其余两亩很可能是把他人名下的田地也分摊到了他的头上,百姓没有文化,不懂其中的关窍,自然是图册上写多少是多少,所以刘长福只有八亩田却要交十亩的赋税,如何承受得起?此招便名为飞洒……”
“岂有此理!还有这等事!”郭致远一听就怒了,这刘长福家境都这么困难了,这些贪官污吏还要在他身上动脑筋,这不是摁着叫花子拨眼屎,怎么狠得下心?怎么下得去手?
白度摇了摇头苦笑道:“这‘飞洒’乃是底层官吏的惯用招数,确实狠毒,让富者越富,贫者越贫,长此以往只怕连江山社稷的根基都会因此动摇,可笑朝廷那些主政大臣高高在上,如何知道这等招数?他们只要里册的土地总数不发生大的变动,便不可能细查,底层知县或许知道,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要清查这‘飞洒’问题便要重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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