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林通一案在前,又有张贤业率兵攻打昌泰县在后,若是杀了张承韬手下的官,拜月之乱迎刃而解……”步安故意在这里停住。
“你何来的自信?”宋尹廷盯着步安问道。
“晚辈只是想说,假设当真如此,张承韬……”步安又只说一半。
“张承韬便在劫难逃了!”宋尹廷面色有些难看:“可我凭什么信你?他张承韬虽然风评不佳,却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你说拜月邪教与他暗中勾结,我如何信你?”
“既然张承韬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步安缓缓侧过身,目视帐门方向,悠悠道:“老大人还下得去手吗?”
他这句话问得,与之前语气截然不同,似乎平静得有些奇怪。
宋尹廷微微一怔,盯视步安侧脸,心说这少年要么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要么是个惊才绝艳、料事如神的天纵之才,二者必居其一。
因为他最后这个问题,居然是在考验自己,仿佛答案不对,他便要拂袖而去。是什么样的自负,才能让他在这中军帐中、万军之将的面前,做出如此孤傲的举动?
“这不是下不下得去手的问题……而是该如何下手,方能一击制胜,不留后患。”宋尹廷缓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