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谢了她一声,接过帕子攥在手里,却没去用,像是忘了。
陈滢似乎也没在意。
裴恕于是不经意地将手缩进袖中,修长灵活的手指拈着帕子边儿,卷几卷,再往袖笼里捅,没几下便塞得严实。
他满意地笑起来。
陈滢仍在望天,似依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城门很快便到了,需要出示腰牌。
裴恕探手摸向腰间,视线不经意下移,恰好瞧见半幅水蓝色的轻纱,扫过他的靴面儿。
那是陈滢今日穿的湘裙。
裙子的边缘已然湿得透了,颜色转作深蓝,层层蕴染而上,又转作水蓝,浅浅深深,水波一般。
很好看。
疾风骤起,雨丝飘摇,平整的宫道上不见一个水洼,唯细雨如烟,随风起落。
寻真早便候在外头,见二人出来,提着裙子迎上前,手里的油布伞被风刮得乱晃:“婢子估摸着姑娘快回来了,姑娘快上车吧。”
这一回,她没去瞪裴恕。
小侯爷帮了她们姑娘大忙,就让他撑撑伞也没什么。
只是,离了皇城,便是人来人往的大街,男女共伞就不大好了,她身为大丫鬟,自然要隔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