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他也算是吃了些苦头,朕也不能白白委屈了朕的臣子,内阁这几日辛苦些,拟个条陈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先安他的心为上。”
宋惟庸眼皮垂挂,灯影下面目模糊,杜希文亦微垂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二人双双应是。
“两日内罢。”元嘉瞄他们一眼,似笑非笑:“两日之内,给朕一个答复。”
他忽尔叹口气,作势捶腰,语甚疲惫:“你们可别再提他个三、五、七个主意来,叫朕来选。这事儿拖得太久,朕也累得慌,你们拿出个准法子,先把这事儿了掉再说。”
宋、杜二人俱抬头,一个面皮晃若风掠水,一个眼神闪似烛将熄,倒不复方才两块朽木、柱子一双。
“老臣(微臣)遵旨。”二位阁老沉声行礼。
元嘉帝翘起唇角:“更深露重、云黑径隐,朕便不留两位了,且先回吧。”又提声吩咐:“来人,挑几盏大灯笼来,送朕的两位爱卿出宫。”
数名小监闻声而至,手中俱提宫灯,薄纱素绢蒙皮,牛油烛烧出“毕剥”声,直将满丛花影映如白昼。
二人谢了隆恩,转出小园,沉默地行一路风拂、一路叶飒,一路凉意浸体、一路枯木逢秋,直走到禁宫门外,方齐齐咳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