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来得突然,没扰了陛下批折子罢?”沙哑而富于磁性的语声,是迟暮的美人儿腔调,正是萧太后在说话。
元嘉帝抢前几步,轻扶萧太后的胳膊,笑道:“母后说得哪里话?朕巴不得您时常来瞧瞧呢。”
萧太后柔笑一声:“哀家就说呢,陛下整天忙着公事,批那许多折子,也该松泛松泛,哀家这就不请自来了。”
“那朕倒要多谢母后,叫朕也偷个懒儿。”元嘉帝笑着接话,停了片刻,又和声道:“香山也来了。”
陈滢心头一凛。
郭媛居然来了?
莫非是为了郭冲杀娇杏案而来?
还未待她想明,殿门前,便又响起别一个女子的声音:“郭程氏见过陛下。”
紧张且涩然的语声,吐字倒清晰,官话也极标准,似曾耳闻。
陈滢蹙了下眉,抬眸远望,透过槅扇缝隙,但见兴济伯夫人程氏,正立在香山县主侧后。
她着一身宝蓝地暗金纹富贵牡丹绞缬裙,挽今年最时兴的堕马髻,两旁插戴着薄如蝉翼的金绞丝掩鬓簪子,发髻后拖一支玛瑙连珠步摇,俯首仰头时,那珠串儿水滴般坠于耳畔,婉秀之余,又添一分妩媚。
这般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