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因为朕心爱你。”
谢茂起身下榻, 捡起衣飞石扔在地上的寝衣给他披上。
衣飞石听着噎了一下,满脸迟疑,谢茂也不强拉他起身, 双手捧住他哭得湿漉漉的脸,略去那一点尴尬之后,更多的还是轻松。不管怎么样,衣飞石至少是敢问了。
“朕是有些不痛快, 换了旁的人, 朕自然要找他出气,可是,小衣,你与所有人都不同。”
谢茂看着他隐带犹疑的双眸,一颗心渐渐朝着他眼底深藏的渴盼与矛盾中沉了下去。
他了解衣飞石,所以他能读懂衣飞石眼眸中的情绪, 分明是战战兢兢地想要了,又害怕抓在手里的都是沙砾。谢茂曾以为自己会生气,真看见了衣飞石这带着湿意的眼神, 哪里还气得起来?
换了从前,只怕连这一点怀疑的眼神也看不见——从前衣飞石绝不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朕不愿对你发脾气。”
“朕想和你在一起的辰光里, 彼此不置气,不吵嘴,心里安稳畅快。”
“朕自知脾气不好, 多数时候都蛮霸不讲道理, 也有欺负了你的时候。”谢茂慢慢低头, 在衣飞石额上亲了亲,似是讨好,“那日在长青城,朕让你吃了那么几碗羊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