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笼金、耀目的一匣笥青金石,各色珠玉琳琅铺陈,这倒也罢了,一旁牛羊、马匹、骆驼各乱哄哄地挤在一处,直将个好端端的府衙折腾得不成个样子。
风灵一眼便醒过味儿来,想是朝廷的邸报已到,准了他求娶唐女之请,敢情他今日是来下聘的。
拂耽延上前与弥射互礼过后,便拽了拽风灵的臂上的帔帛,将她拉至一旁,好让出道来予弥射。风灵却挣脱了开去,径直往张伯庸跟前一杵,放开嗓门有意教从旁者皆能听清:“张县令说得不错,确有论婚聘的书信。只是那书信教我不慎失落,但也不碍什么。亲笔书信者正在此,张县令有话直管问去。”
张伯庸得了吏目的回禀,大致明白了弥射为何而来,此刻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根本无暇理会风灵说了些什么。
有人在他跟前将弥射带来的允婚的邸报念了一遍,风灵又牙尖口利地笑道:“原求娶的并非风灵,却是张县令家的大娘。却是要贺张县令大喜了。”
张伯庸慢慢回过神,僵白着一张脸,咬牙向弥射道:“平壤县伯既要求娶我张家的女儿,也必得先来问过下官才是,下官未应过,那些东西,又抬来作甚?是要强取么?”
“张县令休要狂言。”适才宣念邸报之人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