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咳得厉害,原本还红着眼圈默默流泪的文氏与满面窘迫立在一旁听候吩咐的珍珠立刻就围上前去,一个替谢老太太轻轻拍背,另一个去桌边倒水。
文氏把水送到谢老太太嘴边之前,还特地拿手背试过温度,确保水不会烫着对方,才将杯子递过去。她孝顺了谢老太太这些年,哪怕心里有再多的委屈,有些习惯也早就无法改变了。
谢老太太好不容易喘过去,喝了水,觉得嗓子没那么痒了,方才松了口气。只是她人双眼泪花闪烁,头发凌乱,模样颇为狼狈。
她想起是谢慕林进屋,才害得自己呛着的,便忍不住瞪了谢慕林一眼,没好气地骂道:“死丫头,好好的冒出来吓什么人?!害得我咳了半天,都快咳死了!你是巴不得我早点儿归西,你就可以回头抱人家的大腿了吧?!”
谢慕林没有吭声。她头一次见杜逢春,也不知道对方性情脾气。和气亲切如大伯娘杜氏,不也还让丫头找珍珠与何婆子她们打听过情况,才敢确信她的话是真的吗?在杜名医这种见惯世面的老人家面前,不能太耍小聪明了,也不能表现得太张扬。她就装一回小白花又怎样?反正谢老太太是真的恶形恶状,就让后者的恶毒长辈形象在亲友圈子中更加稳固,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