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石,全都在码头旁的转运仓中了。
眼看就无粮可发了,自然就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但之前,朱大丰拍着胸脯保证说,到时候只要把脏水泼到陆信身上,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这些仓官们这才该吃吃、该喝喝,全像没事儿人似的。
可现在,朱大丰却又这么说,仓官们哪能不感到心惊胆战啊?
“大人,不是说没咱们的干系吗?”为首的仓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本来以为是这样,可那姓陆的贼精贼精,从粮窖里每起运一笔粮草,都要咱们签字画押,每发出一船粮食,也要咱们和地方官共同联署。”朱大丰唉声叹气道:“这厮哪还是不通俗物的清流官?分明就是咱们这样精于吏道的浊流官啊。”
“倒也是……”经朱大丰一提醒,众仓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纷纷倒吸冷气道:“让他这一搞,到时候想一推二五六,怕是难喽。”
“是啊。这脏水泼出去,能不能粘到他身上不好说,可咱们怕是要逃不了干系的。”仓官们越想越害怕,他们可不像陆信那样,有门阀在背后做靠山,他们只是些庶族出身的浊流官,专门给上司用来干脏活、背黑锅的啊。一旦没法将自己摘干净,事发后是不会有人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