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认识的,穿着军装的、西装的,戴着黑臂章都看着她,她拽着爷爷的手,一滴眼泪都不敢掉。她嘴里无声地念着爸爸,一遍又一遍,这个最正常的、她从小向往的称呼,以后都不可以再叫任何人了。她从此,没有爸爸了。
十三年后的今天,再一次体会分别,她远在异国他乡,甚至都不能及时看一眼坦克。现在她的手机也已经关机,不能打给任何一个人询问或者哭诉。
活在这珍贵的世间,多少时候是孤独一人消化所有悲伤呢?
谭老师,你还好吗?李娅关切地问。
飞机已经飞上了高空,窗外的阳光刺目、飘过大朵的云,谭璇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晕机,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娅递过来一只耳机:听听歌,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歌声入耳,狂放里透着苍凉与悲伤:
敬这无言以对的时刻,
打烊了,该走了,
生命的规定是如此严格,
谁能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