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点燃药,同归于尽吧!
心念电转之间,一阵钻心剧痛,方逸柳却已变了脸色,奋力抢过药和火把,猛地点燃引信,扔向水坝下方!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有阻止!
我不忍亲手去做,但这是唯一的路了……我的妻儿……我的妻儿……苍天啊……
刹那间,利箭如风而至,居然是嗖嗖嗖三箭连发,我只觉身上某处炸裂般一凉,随即听到方逸柳一声闷哼,分明他也中箭了,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手腕一紧,却是方逸柳拖着我,一起冲入黑沉沉的河水。
没入水下的那个刹那,眼前陡然闪起惊天动地般的刺目白光,照得对岸一片雪白,东关王女持箭凝立的身形也变成了一个霜白的剪影,惨淡的脸上尚且带着平静的笑容。
大地似已崩毁,万倾洪流飞泻而出,我只觉全身痛得一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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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汽车在大草原上快速行驶着,外面时而有嘹亮快活的牧歌声传来。
天上风清云高,阳光耀眼,赵登峰却轻轻打了个哆嗦,放下手中的译稿。千年前的一切,或许太残酷,令他不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地发生过。可那种感觉却又真实得可怕,令他的心都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