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孙山亲手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他,笑着开解,“以前世道太乱,咱们占山为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汉辽两国各安一方,各路诸侯也被郭家雀和史熊两人逼得不敢轻举妄动,咱们这些人,也该替儿孙们谋条安稳出路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刘省闻听,立刻梗起脖子,大声反驳,“但事实上,大汉朝廷,几曾把咱们当作过自己人?眼下辽强汉弱,朝廷无力向北用兵,所以不惜代价拉拢咱们,好让咱们替他看守地方。等大汉国缓过这口元气来,肯定会卸磨杀驴!”
“卸磨杀驴,哪那么容易的事情?”县令孙山笑了笑,信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学做斯文人的模样,细饮慢品,“从这里到沧州,多少地方官员都跟咱们当初一样的出身?朝廷难道一口气把大伙全给当驴子给宰了?真那么干的话,他就不怕地方上一窝蜂全都倒向辽国那边去?”
“这……”刘省说不过孙山,气得端起茶盏,一口给闷了干净。随即,用衣服袖子抹了抹嘴巴,大声补充:“当然不会一股脑全杀了!但想挑咱们的毛病,一个挨一个慢慢收拾,还不简单?您就拿这次咱们帮幽州韩家追杀郭荣他们三个的事情来说吧,那郭家雀虽然不方便立刻报复,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万一哪天他领了兵马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