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头北风灌进来,这热气腾腾的净室变冷了,晚些杜云萝用水时怕是要冻着,穆连潇还是收回了手。
杜云萝没听见穆连潇的回答,刚想抬声再问一次,就见那人从净室里出来了。
喜袍换下了,就挂在她的喜服边上,红映着红,与那对龙凤烛相照。
穆连潇穿了件簇新的中衣,长散下,不疾不徐走过来,直直看着杜云萝。
他之前也见过杜云萝散了乌的模样,可她这会儿的样子又与那年闯进青连寺竹林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杜云萝朝他灿然一笑,起身端了桌上的醒酒汤:“还没凉。”
穆连潇接过来,入口有点烫,他想,还不如凉了的喝得舒坦。
东次间里传来西洋钟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杜云萝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从缓到急,似乎是事到临头了,她才开始乱了。
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她与他做过五年夫妻,便是聚少离多,床笫之事,总归是习惯了的。
她只是忘了,从前两人是怎么开始的……
应当不是面面相窥吧……
杜云萝下意识地蹙眉,好像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梳妆台前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