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嘲意:“林一川,你连监生的常服都如此珍惜,上课第一天却违逆师长打架惹事!进绳衍厅受罚要扣学分,不及格将来你毕不了业。”
“多谢大人提点。”林一川说着将手里的外裳铺在了长条宽凳上,小心地趴了上去。明明嫌凳子脏,他还厚着脸皮认真的解释,“看着监生的衣裳,学生这八十大板就能挨过去了。”
云典薄气结,干净利索手起棍落。
“啊——”林一川这声惨叫差点没把屋顶上的瓦震碎了。
隔壁正在喝茶的谭弈卟地喷了。
纪典薄却在纳闷。云典薄素来嘴毒心肠软,却是个认死理的人。范监丞说打,他就打。范监丞说不打,他就不会动。难道范监丞也惧了东厂?转念又想,谁不惧东厂呢?听说首辅大人见着谭公公都恨不得摇尾巴……“谭公子,吃了这盏茶,得委屈您装着挨了打。”
“学生明白。”谭弈笑了。眼角余光瞥着微躬着腰的纪典薄,他想起了义父说过的话。他的义父是东厂督主,行事嚣张了又怎样?
他心里数着数,搁下了茶碗起身:“送我出去吧。”
被纪典薄叫来的小吏扶着走出院子时,谭弈隐隐听到林一川模糊悲愤的声音:“你们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