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越温柔,眼角却渐渐蕴出了层潮气。
那是她的孩儿啊,那样的弱小,眼都未瞧过这尘世,却仍旧那样全心全意地待她好,宁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替她挡住那些毒素,予了她苟活于世的机会。而那具尚不及成形的肉身,便此化作了池底淤泥,化作了那每年盛夏开放的素白荷花,在她的眼前绽放。
秦世芳死死地揪着胸口的衣襟,腰身躬起,整个人都缩成了团。
她觉得胸口疼得剜心剜肺,似是谁在用又钝又冷的刀子,刀刀地割着她的五脏。
那样的痛,痛得无可言说,痛得透骨锥心。
秦世芳似是再也无法承受,合身扑到镜前,拼命地张大眼睛去看镜中的那个女子。
镜子里的那个女子,面容扭曲着,眼角迸到了极致,几欲开裂,牙关死死地咬合着,出瘆人的“格格”声响。
可是,她仍是笑着的。
纵然那笑容狰狞得如同恶鬼附身破碎得如同整张脸被乱刀划过,那笑容却仍旧挂在她的脸上,那眼角大张的眸子里,亦有着不多不少的温柔神情。
秦世芳久久地凝视着镜中的女子,面上的皮肉块块地滚动,像是再也压制不住那心底深处埋葬着的恶魔。
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