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气:“房家那两个如此跋扈,还不是在宫中过得好好的?你又凭什么这样笃定?”
韦欢似笑非笑地看我:“敢问房家那两位的父亲,官居几品,又是谁的人?韦欣的父亲,又居几品,是谁的人?”
我哑口无言,房遗则乃是前朝罪人之子,其父房乔与两位兄长都被先帝流放致死,房遗则本人虽中制举,却因父亲的缘故,苦候多年无官,是后来上书首倡废后立武,巴上了母亲的大腿,才一路官运亨通,光是瞧我这深宫闲人对他的履历如何熟悉,便知他与母亲的关系有多密切,他的女儿在宫中便是跋扈些,我瞧在房相公的面上,多半也忍了,何况那两位面子上的功夫一贯做得还行,我也有意以她们来打压崔氏,自然不会对她们怎样。
韦欣就不一样,她父亲不过当过一个参军,现在还在京中守选,借着母亲家族的名望攀缘入宫,我从心底里,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她若对我稍有不敬之处,我一个念头,便能叫她死无葬身之所——思及此处,我忽然全身一寒,惊觉我自己再如何标榜先进仁爱,与这些腐朽落后的古人不同,心里却已经开始默默地认同了这里分明的阶级体系,先时我对韦欣的伤虽心怀歉意,到底觉得她也有不是的地方,因此也并未如何上心,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