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踏,啧啧赞叹良久,向我拱手道:“常闻天家气度,却未得幸一见,今日才知人间有此仙境。”
崔明德瞥她一眼,不置可否。我面上只是对她笑,等走到一边,便招了韦欢:“怎么突然装饰得如此富丽?”自小我的殿中奢华便倍于他处,可今日这陈设,却是连我也有些吓到了,红线毯、彩帛都不用说,单只那三十余支婴儿手臂粗细的彩烛,便不知要费多少钱帛,那可不在常例之中。
韦欢悄声道:“是吴王赠的彩烛,说可以烧六个时辰不灭,我们这里计得了五百支,我想这物件非是凡物,卖也未必卖得出去,不如就用了。四壁上垂挂、殿内彩帛亦是吴王遣人送的。”
我道:“他这是大出血…我的意思是,费了大力气了。”
韦欢道:“你这词倒也贴切,可不是像人割了一刀,大出血了么?他许多年不进京,一旦有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巴结京中人物?我听说他给太子送了两匹天马,缣、帛、丝、缎装了好几车,被太子退回去,说不可开这奢靡之风。”
我忙埋怨道:“那你怎么不退回去?”被她一看,才知自己又说傻话——太子是长兄,是半君,教训弟弟,那是理所当然,我这做妹妹的退他的东西,不是摆明了不愿给兄长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