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善自保养,不说到了六十九岁,便是到了七十九、八十九 ,照样能引弓射鹿,欢跃天下士民之心。”
这马屁似有些过,母亲瞥了我一眼,并不接话,右手食指与拇指彼此捻了半晌,半是自言自语半是问询般地道:“以洛南郡公独孤元康为左鹰扬大将军、河北道大总管,你们以为如何?”
我与婉儿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些惊诧之色,又一齐躬身道:“军国大事,妾/儿妾等不敢妄加议论。”
母亲轻笑道:“又不是立刻便照你们说的去办,说说又何妨?”
婉儿便拿眼看我,我慌忙道:“阿娘若问的是赋税、考功等务,儿近来颇有所习,定然畅所欲言,可这军中之事,儿实在不通,不敢议论。”至今为止,我只将一切武官等次熟背,略知朝中几个有名的大将的出身、生平,除此之外,让我议论军事,那真是一句也说不上的,婉儿虽然聪明,于这些事只怕也一塌糊涂,否则她教了我许久,不至于一点都不提及——果然母亲再去看婉儿时,她早垂了头,将身子躬得低低的:“妾亦不通。”
母亲便似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半责备地向我道:“素日你总说些女子亦不逊于男儿的话,临到头来,有些事还是要去问那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