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盖世,一旦陛下驾崩,试问新君如何压制你?试问,天下的诸公,哪个能管得了你?做臣子做到了你这份上,就该知所进退,谋身自保!”
王宁安一伸手,示意富弼继续讲下去。
“王宁安,老夫劝你立刻辞去官职,放弃兵权,老老实实,在府中享乐。歌舞升平,做一个太平相公,封妻荫子,世代荣华,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像你这般,张狂疯癫,竟敢背着天子,加害朝中老臣,你就不怕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吗?”
王宁安微微颔首,“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死啊!富相公,与其说我糊涂,倒不如说您老没想清楚,真像你所说的,我就能保住性命吗?就算天子不杀我,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会放过我?不说别的,他们连我师父都容不下,我走得可比我师父远多了!”
范仲淹!
富弼的眼前瞬间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坦白讲,富弼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像韩琦一样,变成了自己早年最讨厌的人。说来惭愧,在范仲淹死后,富弼几次去了老范的坟前,他很羡慕范仲淹,不管成败,老范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是个纯粹的人!
相比之下,自己变了,愧对心中理想,对不起身体的热血……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