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之凋敝则毫不关心,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外乡人,更是顺理成章似地可随意牺牲。我因此而仇恨膺飏,本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一旦我被纳入了侠义的轨道,那么一次相饶就成为膺大侠永久的负担,他为了报答那份我其实也并不很想卖的恩情,不惜抛弃荣华富贵,甚至抛弃自己的性命,事先似乎毫无斟酌,毫不犹豫,一切纯出自然……突然想到,我的妻子是逃出城外了,然而膺飏的家人呢?获筇会放过他们么?膺飏对此却竟然绝口不提!
我难以理解这种所谓的侠义之道,一方面,这种道似乎根本是无我的,有的只是恩仇,另方面,这种道其实正是以自我为核心,一切都围绕着自己的快意而行。这是膺飏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但他不觉其重,反而以之为乐,虽死无憾。他也会乐生惧死么?他的生死观是不是被一种更高尚或者更卑微的想法给超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膺飏我又想到了靳贤。那也是一个我曾一度厌恶过的家伙,最终却为我而死……不,他也是为自己而死的,在膺飏是侠义,在靳贤则是忠义,这些数世积累下来的虚幻的道德限制了他们的思想,进而取走了他们的自由,甚至是生命。乐生惧死是人的通病,但这种通病却为更大的痼疾所掩盖,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