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是不是也可以为了某些虚幻的东西而乐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我不禁转头望了一眼妻子。她似乎也正在望着我,又似乎是在望着遥不可及的某个方向,夜色逐渐低垂,我现在辨不清她究竟是谁,是苹妍,还是爰苓?
我不知道人在最胆战心惊,前途无着的时候还能睡得着,但那晚我坐在颠簸的车上,竟然就迷迷糊糊地做了一系列荒梦。等到醒来,梦中情节已经毫无记忆了,只隐约记得,似乎好几次都再证了靳贤的死亡。在梦中,他扑向石墩的速度很慢,我似乎非常清晰地看到他的头颅如何破裂,鲜血和着脑浆如何缓缓地喷溅出来。这些浑浊的液体喷得很远,似乎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使我在梦中惊醒,仓惶地伸手去脸上擦拭。
然而梦中并没有悲伤,也没有惊惧。目睹他人的死亡,目睹他人为了自己而死亡,我的心中却变得分外平和。靳贤求的是忠义,他求仁得仁,相信在临死前是没有什么遗憾的吧。然而我呢?我的死地又在哪里?我在死前是否会有遗憾?
我似乎并不期望前途还会发生一些什么,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更不期望自己真能东山再起。醒来以后,脑中仍然不断地闪回身边很多人的死状,包括靳贤,包括御车的谈商,甚至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