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在东面靠窗的长榻上,腰后垫着石青色的锦缎隐囊,脸色苍白得宛如一张薄纸张口可吹破,神态却是温文而安然。
他右手执卷,左手捏着只玉球,这是安西都护送的西州暖玉,大雪寒冬里也是暖的。
萧琮瘦白的手指抚着光滑的玉质,微微出神。
他想起了那个美质如玉的十七弟阿琰。
那个孩子,一见就让人喜欢,却不知父亲为何不喜。
萧琮暗叹一声。
心想大半年未见阿琰,应该又长高了吧?
这些年他一直私下让人照应着那边,笔墨纸砚书籍点心一应物事都让亲信侍卫时不时送进去,四时换季也有绢缎裘衣送入——眼瞅着又快入夏了,寒春的衣衫不能再穿了。
“侍书,叫萧承忠进来。”他吩咐书房内的贴身侍人。
书应声出房。
候立在书房门外的萧承忠轻步入内,他头戴乌色软幞头,身穿深青色圆领窄袖缺胯袍,腰间革带系着横刀,脚步矫健又轻捷。
萧琮瞥了一眼长榻斜对面的六曲山水银交关屏风,轻声问:“给那边的夏衣,可备好了?”
萧承忠也瞥了眼屏风,低声回道:“前日府中拨了晋绢、江绸、湖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