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侧过身去平睡,双眼合上,道,“夜安。”
“夜安。”沈清猗道。
夜色沉寂,只有轻细的呼吸声。
她右手不由攥紧心口,手腕上系着一根百索,五色的丝线缠绞,心口也仿佛是被编织百索的丝线缠绕着,然后一点点勒紧,窒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由抬手摸着右腕上的百索,这是长命丝绳,端午用来辟邪除祸,要从五月五一直戴到六月六才能剪去,她的手指蓦然用力,想要扯下那丝绳,那绳却是打了死结的,直勒得手腕生疼。
沈清猗唇边掠过自嘲,就算腕上这丝绳扯去,心上的又如何?
她攥着那绳,心里苦痛也如丝绳一股一股缠绞。
那苦,却不可与人言。
那情,也不可与人知。
就像沙崖下地下河里的水,再汹涌的波潮也只能隐在黑暗中,无法见于天日。
她不知道何时生的情,明白时,情已深。
那些不知觉生出的情意就像地下河的沙子,一点点沉积在水底,直到暗潮涌动,几乎要破浪而出,她才在刹那间如闪电划破长空照出自己的心。
那些所有的,令她生出异样情绪的心思,都在这一刻,明白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