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竟是真的。愕然道:“您便是梁先生?”白发人道:“弗错哉!”刘金吾有些迟疑:“如果我没记错,您今年应该不过才四十六岁零三个月,怎地这头发竟全白了?”
梁伯龙呵呵笑道:“愁的唆!”
刘金吾连连感叹:“想不到,想不到!您的经历在下也知道一二,那般愁苦,确是伤人不浅。”梁伯龙笑道:“咿也,都是过去的事体!如今吾头上生白玉,说明脑内已无浊,侬又替吾伤的什嘛心呢?”前几句还是吴侬软语,末了一句,又夹些陕西味道,显然天南地北走惯了的。
常思豪听他说话敞亮,心中甚许,拱手道:“刚才听得先生一场大戏唱得凛烈生虹,令人胸膺大开、肝胆俱壮,佩服佩服。”
梁伯龙眼睛微亮,道:“这出戏只唱了几场,许多人都评说结局弗佳,令人气为之沮,其实是只见其悲,弗见其壮,你这后生,倒有些眼光哉。”这几句说来又夹些北方官话味道,多半是特意为让对方听得明白。
常思豪道:“天下英雄豪杰,一生风光适意、圆满善终者少之又少。人活的是个过程,只要这一生敢爱敢恨,快意恩仇,活得轰轰烈烈,强于碌碌隅安终老。死之悲哀,唱来容易,先生这出戏,能唱这般生之豪情,那才足见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