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伯龙一怔之下,喜出望外:“莫窥到,真个莫窥到!京中痴人数万,竟然还有一人知吾戏中真意!侬可知?吾使尽全身解数,正是欲待钓起万丈豪情,咏出生命之壮美,却教一班弗懂戏的只听出个呜呼哀哉,真闷得人没脾气!还好有侬!还好有侬!”上前来拉了他手又攥又摇。
他口音南北兼杂,总体来说偏于糯软,总是吴语多些,说得快了常思豪反应不过来,只是听懂了个大概,愧然而笑:“我也不懂戏,只是听先生唱得情真意切,有感而发罢了。”
一旁的白衣青年道:“梁先生声若龙吟,高时绝岭攀极,低如临渊取碧,令人赞叹。这一出《秦公烈》破古谱之窠臼,迸团圆之旧例,亦可算戏家上品,然却离登临绝妙还差了一小步。”
梁伯龙一愕:“请指教?”
白衣青年道:“戏曲之道,述事第一,述事即为陈情也。务在贴合人情事理,尽其原委,展露根源,摹物述心,状之如生,问答对话之际不见扭捏造作、斧凿精工之痕迹,方为一流。”
梁伯龙点头道:“行家!先生可否再详述一二哉?”
白衣青年拱起手来略揖:“在梁班主面前,先生二字,在下可愧不敢受。”袍袖落去,更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