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徐阶在那张太师椅上落座,众官这才各自归位。
徐阶缓缓道:“叔大,老夫行得迟缓,晚了一些,刚才你在劝说些什么?似乎有所争议?”常思豪心中一懔,想他刚才不在殿内,竟能听见张居正解劝二人,显然耳音颇好,这副迷眼不睁的样子自是装出来的。只听张居正道:“回恩相,刚才我三人闲聊几句人生命理,李次辅与陈先生观点不尽相同,学生参与其间探讨一二而已,大家并没有什么争议。”
徐阶摘下耳包,道:“人生命理,这个问题好啊。李次辅怎么说?”
陈以勤道:“李公刚才言说,咱们徐阁老以探花及第,却能坐上首辅之职。显然才能不过是一桩小事,而运气才是必不可缺的。”
李春芳登时大窘,刚才陈以勤转述这些虽然字句不差,可是搁在这一说大变其味,倒显得自己对徐阁老很瞧不起,似是在说他能有今天,全是靠运气了。
徐阶知道李春芳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自然不会贸然出言不逊,淡淡一笑道:“今天陈先生怎么坐了末席?莫非以为这席位要从尾处倒排么?”
常思豪刚开始还没听懂,再仔细一想,这才明白:四人正常的座席位置由高至低,依次是徐阶、李春芳、陈以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