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宫里的根基,出来在厂里做事,原该理直气壮一些,方不致折了上头的威风。”说着拍了拍安思惕的肩膀,脸带歉容地看着他:“只不过,人的面子总要靠自己来挣,你是我干爹派下来的人,讲感情,咱们确实比别人要近些,可我也只能在心里为你鸣不平,站出来,倒好像咱们小小的人儿却要结党营私了,真是不好出这个头的。”说罢叹了口气,回头嘱咐小笙子待会儿药送到了,要好好服侍包扎,自己起身向栈桥行去。
曾仕权跪伏在灯影下,好像脱了壳的蜗牛,浑身汗液粘湿。
郭书荣华叹了口气,道:“小权,你是摸准了我的脾气,料着我会顾念当初危境相扶之情,便舍不得责罚你,是不是?”
曾仕权忙以额触地:“不敢,小权万万不敢!督公当年是众望所归,小权不过是顺应大势而已,这些年来一直庆幸自己选对了路、跟对了人,怎敢说什么相扶之情呢?”
“罢了。”郭书荣华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之前派回的人言语粗疏,你再把君山发生的事,给我细细讲一遍。”
“是。”曾仕权跪在那里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散布五方会谈的谣言、探得白教大船入港后如何封锁洞庭、李逸臣如何建议抢功、自己如何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