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说着掏火折,去将那宫灯铁枝间一盏盏梅花上的红烛点亮,屋里光线顿时足了起来。
方枕诺定步观瞧,只见最后这图中画着一个孤零在大海中央的小岛,岛上一片桑林中有个小空场,中间种有两棵柿子树,一棵大些,一棵小些,树底下站着一条狗,树冠上方云天高阔,留白很多。东边靠桑林边缘站着一个颈挂皮尺、手拿剪刀的人,目光望着两棵柿树的方向,似乎是要去修剪枝桠,又似乎是望着那只狗。他的背后远处有个大屋,宽窗支起,里面隐约有不少布机、纺车,几名女子正在织布。整个画面线条细淡,水天一色,蓝透心底,田园碧草,绿到家门,看上去有种清逸爽心之感。
他观摩了一会儿,微笑道:“这幅画别处倒还一般,只有这条狗画得最为逼真。”
曾仕权倒有点对他刮目相看的样子,笑道:“哟哟哟,想不到你还真有点鉴赏能力,实话跟你说吧,当初督公就任的时候儿,我也曾跟着进来过,督公看过了壁上的画作后,对这传统很有些不以为然,当时便不欲作画,后来大伙一致相请,说规矩坏不得,督公就让吕凉执笔,画了这一幅以作应付。吕凉画完之后,柿子树下原是空地,督公却笑了,拿起笔来,在树下添了几笔,就是这条狗。这画面没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