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的脸,这般近在眼前。
他的下巴到薄唇,再往上至鼻梁,仿佛一步一高楼、一寸一光景,轮廓极为分明。那双眼睛,淡然地看着前面的路。
殷珩忽低了低眼帘,对上孟娬的视线,道:“看什么?”
孟娬应他道:“自是看你啊。”
他脚下走得从容而沉稳,身后的脚印十分整齐。
轮椅静静地停在雪地里,待殷珩和孟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崇咸从暗处出来,将轮椅收走了。
孟娬伸手搂着他的颈子,迷蒙地问:“阿珩,你可以抱着我走这么远吗?”
殷珩道:“我想走到家门应是无碍。”
他的白衣上凉凉的,孟娬眯着眼细看,才发现他的肩上发间沾了点点碎雪。方才他们出酒肆的时候还飘着零星的雪,眼下却是停了,只不过雪沫还残留在他的身上没有化开。
孟娬一手攀着他,一手腾出来,轻轻拂去他肩上的落雪,手指又往他如墨的发丝间把片片碎雪拈去。
殷珩脚步停了停,低头看她时,见她向上抻着脖子,替他拂雪时正拂得认真。
孟娬手指穿梭进他的头发里,温柔而缓慢地往下顺。呼吸里忽而伴入男子的气息,她才发现一人低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