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荣森松开了按住母甲鱼的手:“森儿,让它走吧。”
于是荣森松了手,母甲鱼四脚朝天,翻转了几下,重新趴在了地上,它在原地慢慢地伸出来头,转动着它的小眼睛,警惕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迈开粗短的四肢往草丛爬去了。在没入草丛之前,母甲鱼又扭转头久久回望,似乎在说:“谢谢你们,谢谢。”
平日在溪水里抓甲鱼,龚昌遇可没有注意这些,不过他有一回倒是看到一个甲鱼窝里呆着一只甲鱼。他抓走了大的之后,再摸,又发现窝里还有几只在艰难爬行的小甲鱼。他于心不忍,将鱼篓里的大甲鱼放回去了窝里,当然那是他唯一一次的放生。
现在银月婶婶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离开母亲也好几年了,寄养在姑父家里,虽然祝家大院的每个人对他都不错,但思儿心切的娘仍放心不下,忧郁成疾,在五月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已经撒手人寰,龚昌遇一夜之间彻底成了孤儿。
送走了娘亲之后,他再也没有流一滴泪,发誓要坚强地活着,不让别人看他的笑话,尽管自己不时偷偷地去牛市桥观猜大小的场子。赌场上,钱财来得太突然,也去得太突然,十赌九输,还有一个在看输(庄家抽利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