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对门堂屋里面的自然就是季探云。从兰子义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角度去看,坐在座上的季探云整张脸都被阴影所覆盖,他此时正端起茶碗慢慢嘬茶,阴暗的面孔配上他的面无表情让他看上去比那活阎罗也好不到那里去。
兰子义对这个季府的主人很是好奇,他年龄看上去很大,季知年当是他老来得的子。而且这人并没有他儿子那种轻剽的南方气质,这季知年看上去厚重无比,倒像是个北方人。
那季探云等着青年把话说完,在青年告一段落后他才开口问道:
“公子说完了?”
那青年本已坐回座上端起茶碗,听闻季探云文化他又气冲冲的说道:
“没说完?怎么可能说得完?这口苦水我倒三天三夜也道不完!
季老爷,这士绅不纳粮乃是千百年来祖宗定下的规矩,这是历朝历代皇上给咱读书人留下的保障。你说那章鸣岳,他也是读书人出身,可偏要想着断读书人的路,他为了自己邀功非得要搞什么一条鞭之法,还要让我们也和草民一样纳粮交税。这大正的天下有几处是能收的上来税的?还不就是咱江东出税负?这大正立国两百年来四方用兵,到处撒钱撒的可都是咱江东人的钱!”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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