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心中不安,请听我一言,三月开春,加紧把铜水大堤治治。”
朱纲怀着一肚子鬼胎,怕方鸣石到京去告刁状,听方鸣石的意思,只要肯疏浚铜水就可原谅,顿时喜上眉梢,说道:“兄真乃大男子真丈夫!——请,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敝衙门,我置酒备肴,我们作一夕快谈。”
方鸣石却道:“朱公请谅,我素来不吃宴请,更不受馈赠。你安心,治好铜水,你我两清。”说着已是含笑起身。朱纲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妒忌,起身恭恭敬敬辞了出去。
那群狱卒待朱子清出去,早就一窝蜂拥进来,道贺的,请安的,说吉利话的,一齐众垦捧月似的准备送方鸣石上路。此刻狱外已经围满了近万人,鞭炮噼哩啪啦响成了一片。见方鸣石袍袖萧然从容走出,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几个跪在跟前的都是穷人,昔年在方鸣石任上曾打赢了官司的,仰着脸,哽咽着道:“阿爷,您要走了,谁照管我们九夷人?”
“都起来……起来……你们不要这样……”方鸣石见人们仰首瞩目,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知怎的,心中“轰”地一阵酸热,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自己积郁的悲苦愁仿佛都融化在这泪水里,遂拭泪勉强抚慰道:“在下何德何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