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妶听得心月狐这番话说得并不虚伪,默默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
车马已备好,宾客们纷纷收拾行囊,准备踏上归途。雨后泥巴湿软,踩下去还涡着一洼洼水。朝阳霞光,雨后彩虹,湛蓝的天空,清爽的空气,此时此刻阴霾只属于昨天,于生者而言,一切的悲哀都会随匣子窨那场暴雨一样烟消云散。
来时的六驾马车只有两驾缓缓开动,马匹尥蹶悲鸣响彻天际,在这清凉沾露的晨曦中格外分明。
车马辘轳,颠簸起伏。和妶坐在马车中许久无语,望向窗外,思绪万千。沉粼拿出一支古萧抵在唇间,郁怆之音幽然而起,曲中蕴含冰泉之气,忽如雨浪层层叠进,浑然为匣子窨中的逝者哀悼。
和妶在这清肃的音乐中缓缓回过神来,却见沉粼眼眸低垂,一曲虽未罢,调子已然平和几分。那支玉箫通体玉质,呈黄绿二叠色,莹然有沉淀渐染、斑驳,通透得不似人间之物。
和妶从前并未见过沉粼有这样一把箫,一时竟觉得此箫无论成色、质地、音调,还是其中蕴含的韵味都到了尽善尽美的地步,若非亲眼所见,当真难以想象。
沉粼一曲音尽,道:“此箫名为‘玉瓒’,与幽篁琴同根而生,亲如血肉,却因音色阴郁只宜出现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