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订了婚约,即便做不成亲,总会养我个十年八年,自己又有技艺傍身,不愁没有后路。
筹谋之下,底气不觉硬了些,也忽略了心底一阵莫名地失落——他终究疑我!
这期间,空海比我们越发忙活!他抓着叉竿支起窗棂上的合叶,坐北朝南的布置,不曾透进毒日头下的光,倒贴了不少凉意。
窗外紧凑着架筒车,他熟练地抓起茶床旁的粗陶敞口瓶里的一根挖空的竹筒,长度足有一尺半,直直搭在车上蓄水的一个机关,复又挪出一个特制的水桶,桶盖打着的洞与竹筒的口径吻合,没一会儿就听见接水流动的声音。
铁釜与黑泥垛的风炉进来就摆着了,开封的髹漆【庋具】,一件式的【黄杨木茶盘】业已取出。陈列着一色的黑瓷盏罐,竹筅和竹匙。
才闲下来,空海的耳朵随即动了动,辨出水桶差不多要溢出,将竹筒重新归位。择雕凿了夏蝉纹样的竹勺放到我手上,还不客气地示意我让座,就这么把我赶到他的位置。
我识相地候补,先把竹勺往【黄杨木茶盘】上一搁,径自取了火折子把炭燃起,复又央着空海帮我寻些槐木枝子,他立马箭步而出。
郎君这才偷空与我对视,“有现成的木炭,你要槐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