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永宁三姐妹坐了一乘轿子去了程家奔丧。
程敏行一身素缟在门口迎客,他虽因悲伤精神不济,人也清减了不少,却更显身姿提拔,面容依旧英俊非常。
永宁下了轿子,朝程敏行欠身敛袂,尽量显得很悲痛道:“敏行哥哥节哀。”
程母和她母亲是手帕交,早就说过以后的儿女便互为兄妹或姐弟,永宁如此说倒也不逾矩。
程敏行只公式化道:“里边请。”
几丫鬟领着冯家姐妹三人进了内宅,程家上下已是白汪汪一片,如人间六月飞雪。程夫人出自山阴徐氏,名门之后,又贤名在外,杭州程家是临川本家嫡出的一脉,来奔丧女眷甚番,皆在灵堂里哭成一片,咿咿呀呀的,好生凄凉。
宾客已到的差不多,程敏行却依旧携着府上几个有脸面的主管下人侯在门口。只见巷口过来一乘不起眼的小轿,与众不同的只是周围饶了一圈身着曳撒的武士,却叫程敏行惨淡无光的脸难得地泛起了喜色。
轿帘掀开,下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眉目俊逸儒雅,虽然只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直裰做一般文人扮相,却仍显得此人萧肃而有威仪。
程敏行疾步上前打拱:“四叔!”
余下的家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