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瞧见那小窗虚掩,她一把将它推开,外头恰有大船驶过,角灯将屋子里映亮了一瞬。
只这么一瞬,看得她几乎失声尖叫。四处血迹斑斑,显然有人在此拼死打斗过。地上一道粗粗的血迹拖痕,直到小窗的窗沿,才消失了踪影。
桐拂自那窗沿翻出,眼见着四下并无过船,无声没入水中。她自腰间摸出一块似镜非镜巴掌大的圆盘,那东西立刻散出光泽,将四下照亮了。
文远大人早前用那碎了的夜明犀,替她磨了一面镜子。白日里镜面清凌凌可映照人影,到了夜间,熠熠生辉,不输了那夜明珠去。
水下并无人影,水草亦不算茂盛,如当真有人,应是很快能发现。
摸索了半天没寻到,她正欲浮上水面,却见河底一个小巧铜匣,并无锈迹,显然入水不久。她将那匣子取了,冒出水面。
脑袋刚伸出来,就听头顶一句,“玩得可尽兴?”
她抬头看着明书似笑非笑的面容,恨不能即刻潜回水里,无奈手臂已被他捉了拖上船去。
“滚去舱里把衣服换了!”明书已然不再压制怒意。
桐拂手里紧握着那匣子低眉顺眼地进去换衣,再出来,船已行至秦淮河道开阔之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