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蘸红墨,揶揄道,“你是朕独居承乾宫的爱妃,许郡是你父亲,朕因着你而对他高看几眼。这个说辞,你可安心领受了?”
她噗嗤一笑:“皇上哪里是宠爱臣妾?分明是恨上臣妾了!这话若传出去,皇上成了任人唯亲的昏君不说,臣妾也成了魅惑君主的祸国妖妃,何苦来哉?”
许湄面上一红,磨墨的力道适时地大了几分,殿里除了楚岐的笑声,便是那寸墨条一圈一圈快速滑动的“沙沙”声。
楚岐睨了她一眼:“你今日倒是活泼,寻常的时候,朕只是在昭妃那儿听到这样有趣的话。”
许湄不卑不亢道:“昭妃妹妹从小倍受宠爱,自然是天真烂漫的性子,臣妾没有妹妹那样的福气做娇宠小姐,自然没有妹妹有趣的。”
“你与她不同,不必什么事都与她比较,各人有各人的好处,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他说着说着,搭上许湄的玉手,笑叹一声,“湄儿这话好刻薄,不过朕只当这话里多了女儿家的矫情,旁的也去不想了。”
许湄暗中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他这半笑半认真的话说得极好,以至于她一时间分不清他是为了安抚自己说这话来宽慰的,还是自己明褒暗贬了绾妍,他下意识地护起短来。
护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