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被抄了后路,沮丧地说。
接着,我一步步朝人间爬去。我不知道我的落地灯是不是该对准他。
“又是你?”
“我听见有人哭。”
“我也听见了。那可能是猫。”
“不,不是猫。”
他迎着我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是猫。”他硬邦邦地说。
我仔细辨别他的口音。
这么多年我四处漂,对口音很敏感。谁一说话,我就知道他是哪里人。口音除了地域之分,还有行业之分。有一个艺人,她已经是满口地道的歌星口音,但是,她跟我一张嘴,我就说:
“前些年,我去齐齐哈尔卖过刀子。”她问:“齐齐哈尔是什么地方?”我说:“你老家呀。
”
但是,我怎么也辨别他是哪里人。
他的话很普通,跟广播员一样。
每个人都有他的母语,广播员在生活中说话也不是广播员。而这个人把他的母语打扫得一干二净,就像拔掉了身体上所有的汗毛,一根都不剩。
我的汗毛竖起来。我妥协了:“可能是猫。”
我走到了他的跟前,我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