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我在想,假如他的脸突然流下血,我就用落地灯砸他可是,他让开了。
我从他面前走过去。他说:“睡吧。我一宿都在你家窗下转悠,别怕,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
回到家,我听见有小孩大声地哭。
这次是儿子。
我来到他的房子,轻轻拍他一会儿,他又睡了。
我这时悟到,哭声细和小,不一定就是小孩,其实小孩哭起来很率直,不遗余力,巴不得别人听见。而那莫名其妙的哭声实际上是在遮遮掩掩。声音细和小,那是压制的结果。
七、二十米这天,我在家里打稿子。
太太去拍片了。她是瑞丽家居杂志的主编。我像爱蚊子一样爱她。
红灯在窗子下踢足球。
他和我一样不喜欢足球。但是,他跟我一样喜欢这个动作——狠狠地踢,比如踢别人的肚子。
可总是没有人让我们踢肚子。实在没什么可踢,儿子就只好踢足球了。
他的玩具可以开一家小型玩具店了,可是他不稀罕。
我听见他在窗外狠狠踢足球的声音:“噗!噗!噗!”那声音很像皮带抽打保安的肉。
我在给庄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