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给他梳头扎发的人都不是婢女,而是一个十一二岁小男童。
小男童专心致志,不苟言笑,一缕小小的浅发都会被他来回拨弄好几次。
顾扶威自始至终都没看过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并不稀罕自己这张人神共愤的脸,但那绝好的容颜映在镜中,便如一幅会动的丹青一般,叫旁人忍不住地赏心悦目,
“盏儿怎么来了?”顾扶威手中的小册子翻过一页,“用过早膳了么?”
“用过了。我来是想跟王爷说一件事,看王爷答不答……”
顾扶威笑着抬头,眼里满是戏谑,“又来求我办事?还嫌自己欠得不够多?”
……
离盏一时语噎,转念又老脸厚皮的提着笑,“便是欠得太多,才不差这一件小事。”
“有觉悟。”顾扶威点点头,“说罢,何事?”
“今天我能不能不骑马啊?”
“怎么,盏儿别告诉我你连马都不会骑。”顾扶威笑意愈发嘲弄。
“不是……”
原本打算以实相告的,结果被顾扶威一调笑,便立刻改了口,“盏儿是闻不惯马骚味儿。”
雀枝听见这个理由,唇瓣抿成了一条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