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不知是从一片呜呼哀哉中醒过来的,两眼一睁,周围时不时便走过几个难民,年少的背着小的,又或者老的牵着小的,一路朝东去。
军队所有人都带上了面巾,顾扶威亦是,见她醒来,亦从怀里抽了一张黑色的面巾与她,“戴上。”
“嗯嗯。”其实她想说自己的手镯里有口罩,效果比面巾强,可挡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大变戏法,怕是不太好。
她接过,亦赶紧戴在面上。
离盏瞧见他们拖布前行,有的还不停的咳嗽,就比如前面那个老翁,咳着咳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直挺挺的面朝下栽去,再也爬不起来。
“我下去看看。”顾扶威拦住她,“城里多得是要救的人,先安顿好再说,不急。”
他总是不急,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让他发急的事。
离盏问,“你怎么不封城门,任由他们往蒲犁的方向去?你不怕传染给蒲犁么?”
“你不知道,得此怪病的人劳力尽失,两城间距太远,他们大多人走不到,就死了。”
顾扶威平平淡淡的陈述着,双眼却在奔波的难民中巡悠。
“可是,万一到了半途传染给健康的人,那些暂且没发兵的人再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