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已经去了葵街,都到了书铺里头,怎的不直接买回来?”
沈念禾便学着那些个穷酸书生的口吻道:“书非借不能读……”
这话其实只能拿去骗三岁小孩。
可是一部书,即便是寻常刻本也要好几百文,裴继安去衙门作吏,朝廷俸禄加上曹知县私下补贴的饷粮,一个月都未必能有两贯,她已经是白吃白住,总不能太过靡费。
裴继安不点而通,知道这是顾忌自己面子,却是叹道:“三哥虽然挣不得几个钱,几部书还是能买得起给你的。”
又同她解释道:“我入得衙门以前,也出去跟人做过两年买卖,多少攒下些积蓄,日常穿用其实不在话下,当真没有那样拮据。”
沈念禾半点不信。
当真没有那样拮据,家中会穿用得那样简朴?
听得郑氏说,便是屋子里的床、桌,乃至椅子柜子都是裴继安这个侄儿自己做的,虽说面上看着确实不算差,可若不是穷到一定地步了,怎么会万事自己来?
又不是真正的市井出身,本来就会,更不是那些个竹林隐士或为爱好,或为名声,三年打不好一个棋盘,却能写出以“自余为木工以来”开头的一二十篇文章。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