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把剑放下了。他说:“就把它放进棺材里,找个朝北的地方随地埋了吧。”
他只依稀有那么一个印象,他最初的家,是在江州以北的地方,距离江州很远、很远……
……
乔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棺材铺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放下了手。
他的额头是热的,但他的身上越来越冷了。
他每一步迈出去,脚下踩着积水,却好似踏在薄冰上,耗费的不是体lì而是整个人的精力与意志。当它们被耗尽的时候,一个人的理智将再也无法保持。
生病、黑暗,这是两个最容易诱发情xù崩溃的因素。
乔衡双目失明,看不到眼前的道路。一不小心就被一个石子绊了一下,他单膝磕在地上。手中的油纸伞掉落在地,风一吹就滚到了墙角。
这一世又一世佯装出来的坚强,被雨水冲洗得一干二净。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更打湿了面庞。
“前方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一队身着亮甲的兵士从街道的另一头走过来,为首者对着乔衡大声喝道。
乔衡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不顾身体的虚弱,强撑着站起来,他一手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