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正对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书:不必来找我,我不在家。若有事,迎门请进。他们就停在这半开的门前,再也没有挪动一步,也许他们正是一宁的旧客呢。
一宁仍然立在梧桐树下,他没有离去,只是有些乏了,坐在一片绿荫。他又想起顾芳了,此刻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他的整个人都想要去触及虚幻中的真实,他仿佛听见顾芳在他的耳畔低语,他似乎看见顾芳正轻悄地向他走来。他努力地将自己投入到这种遐臆中,不愿她的身消散为烟尘,可天岂会遂人愿呢?就像指缝间的流年,一瞬的停留也成垂奢。
她终究是走了,留下一宁孤零零的在人间。
一宁缓缓站立,他努力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却还是难以避免一个踉跄跌倒在原地。他扶着粗壮的桐树根歇了口气,膝骨却发出朽烂的木头架子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他又很想拿出一块镜子看看自己的面容,是不是已经憔悴不堪,有着日落西山之态。他终究是没有,只因他已遗失了所有。
鬼使神差的,他那枯黄的布满老茧的手竟然捕捉到了一些历史的痕迹。在老梧桐的背后,有着已经快要愈合的刻痕,那上面的文字极其的简单,但分明就是出自顾芳的手笔,因为他在上面看到了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