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暗流里的理终归是无法是拿到明面上来谈的。刘庆盛是在以为官之理压制李沐蓁。
可这为官之理未尝不能逆用。权力之大,受到掣肘便不会少。
宫钰笑了笑,斗笠遮住了她那双自始至终都薄凉的眼眸,她道:“赵泓大人尚未来京兆尹与李氏对峙,刘大人却似是笃定了李氏所言未虚般,处处加以质疑,草民曾听家兄,赵泓大人与刘大人似同是颍川郡之人,想必刘大人是顾念着同乡之情,才如此罢。”
若是公事沾上了私情,官吏便是唯恐避之不及。毕竟,当今陛下最为忌惮的便是为官之道有失偏颇,何况,此乃刑事重地,京兆尹府。
刘庆盛闻言,脸色霎时便难看了下来,“放肆,区区一介草民竟敢插手京兆尹府审讯冤案,来人,将此人押下去!”
“昔有嘉文帝,设击鼓鸣冤,冤案未减,却是数载未有一人击鼓。微服私访时,才知,不是民不愿击鼓鸣冤,而是不敢忤逆官吏,不敢击鼓。便下诏,击鼓鸣冤须广纳民意,若有知冤情者,便可上前诉说,于此,被历代皇帝延续至今。莫不是,刘大人已经忘却这道旨意了?”宫钰依旧是微微笑着的,她缓缓道:“或是,刘大人认为,区区旨意而已,陛下不知,便可随意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