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号蝴蝶,曾是蓬莱阁的准道子之一,却因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所累,离开蓬莱仙岛,辗转游历于南域八方,这十年间他正如昔日辞别山门时所说的那样,不忘师恩,负重前行。
往事难堪,宗门虽不曾怪罪,却已无颜面对。
这是他说得,那时青牛上的少年稍显疲惫,言语却沉重得,日月无光。
昔年兵戈沙场,那少年身披重甲着装,离开了他的宗门,离开了他用鲜血守护的故土家乡。
现如今,能亲眼所见这醉生梦死的一袭黑白道袍,霖昶心中长恨无能。
他,依旧没有走出来。
他,老得再不见往昔少年模样。
冬风渐收敛,墨袍少年含泪转开视线,眉目上缭绕着少年积郁着的愁苦,堆砌着诸多难言的阵痛,孤立长桥畔,向着远方那风吹来的方向眺望,那瞬间多少人世沉浮,却都已不认识,也再难认识。
少年垂眸执笔,悲悯一笑,眼含热泪,心事难防,乱发髻以面世间,形容荒唐。
年少不懂事,自比天骄,于风霜雨雪中挣扎、苦熬,如今以蒲柳之姿身披准道子的衣袍,方知高处不胜寒,吾辈不可贪望。
霖昶心中苦涩大笑,浑身颤抖,自觉卑微,